□ 王寿斌

前不久，以“人工智能赋能新时代”为主题的2018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在上海开幕。对于人工智能融入日常生活，人们可以说是既爱又忧，爱的是人工智能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方便，把人类从单调、繁重、危险的工作中解放出来；忧的是机器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替代人类的劳动，将人类逼向失业的边缘。越来越多的资料显示，“机器换人”已是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首选路径，也是产业发展的大势所趋。相关媒体报道，“机器换人”现象在珠三角、长三角等沿海制造业发达省份已经比较普遍，各地针对工业机器人的扶持政策也纷纷出炉，正在通过政府的政策扶持，来推动“机器换人”在制造业领域实现常态化。浙江省农业厅在2016年就已印发《农业领域机器换人推进行动计划（2016~2018年）》。

随着无人工厂的日益普及和智能农业的快速兴起，人工智能对产业的影响作用越来越凸显，而作为与产业发展和科技进步联系最为密切的职业教育，其受人工智能的影响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。很多职教界人士担心：“机器换人”普及了，企业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工人，学生的就业将会越来越难。而且，“机器换人”的直接效应是企业生产的自动化程度提升，对从业人员的素质要求同步提高，因此以培养技能型工人为主要使命的职业教育必将陷入困境。此番推论显然并非完全没有道理。但是，要作为一种科学缜密的判断，则需要以发展的眼光，前瞻、全面、客观地分析“机器换人”对我国职业教育所带来的趋势性变化。

“机器换人”将会给职业教育减分，还是能够正面促进职业教育转型升级？最终要看目前我国“机器换人”的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。从目前各地政府公开的信息以及各类媒体对已经逐步实施“机器换人”计划的企业追踪调查来看，眼下，政府层面推行“机器换人”主要是基于打造智能制造强国的长远战略考虑；企业热衷“机器换人”则更多的是迫于“用工荒”的压力，旨在降低人力资源成本，期望在一定的年限内，通过缩减用工数量来收回用于“机器换人”的超前投入，同时也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和减轻工人的劳动强度。此外，部分高新技术企业瞄准了以“机器换人”来保证产品质量；一些多年经营尚可的低端制造企业，期望通过“机器换人”实现转型升级，彻底摆脱长期对人口红利的过度依赖。

依此分析来看，我国的“机器换人”目前正处于起步发展的特殊阶段，其对于职业教育既带来了挑战，更提供了机遇，广大职教人只要能够认清形势、把准脉搏，时时都能找到机遇、处处都能遇见“商机”。

例如，随着时代的发展，机器人的设计制造将日益常态化，其品种也将越来越多、产量越来越高，职业院校可以调整战略，精准施策，大力培养专门服务于机器人的专门人才，从而变“危”为“机”；再如，目前我国的“机器换人”大多还只处于“机器省人”状态，而并不能真正取代所有劳动力。因此，职业院校在加强“精准育人”的同时，更不能忽视“错位育人”，及时调整专业设置，重视培养那些机器人暂时不能完成的工作的从业者；此外， “机器换人”的直接后果是许多员工因“岗位不够”、“不再需要”而被裁员，也有部分专业技术工人因为不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而被淘汰。对于企业来讲，迫切需要对那些技术功底好、综合素质高、曾经是企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核心员工进行转岗培训，以让其逐步适应机器生产的发展方向。“机器换人”的日益普及，需要越来越多的非专业人员加入到面向机器人使用、维修、保养的培训大军中来。这些前所未有的断崖上升式的培训需求，显然为职业院校带来了“应时育人”的大好机遇。

总之，“机器换人”势不可当，它对职业教育来讲可谓挑战和机遇并存。善于在“危”中寻“机”，是职业院校应变能力的重要体现，只有面对现实、通盘考虑、精准分析，积极寻找和抢抓机遇，职业院校才能通过培植新的增长点而迎来新的发展机遇。

（作者为浙江永嘉学院副院长）